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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门轶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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志异故事:回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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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 蓬莱夜话            2021-11-23 14: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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志异故事:回煞


 夜叉

经行寺有个叫行蕴的僧人,是该寺的都僧,也就是管事之人。每到初秋之时,该寺就会举办盂兰会,法会上有斋僧、拜忏、放焰口等活动,以超渡祖先,布施饿鬼道众生。

届时众僧人打扫佛殿,清理尘垢,将久放于佛阁中的诸多佛像请出来让香客们礼拜供奉。以彰显敬佛礼佛之心。

这一年,又到了举办盂兰会的日子,行蕴提前一日便已让人将佛殿打扫干净,整个佛殿看起来焕然一新,巨大的金身佛像端坐于莲花台上,手捏法印,双目微阖,宝相庄严,下面燃着供香,大殿里檀香袅袅,佛音缭绕,显得异常庄严肃穆。

行蕴入殿查看,十分满意,称赞众人打扫佛殿尽心竭力,又在佛殿中转了几圈,想要看看是否还有什么纰漏之处,忽就看到那尊金身大佛下面不知是谁摆放了个化生女子塑像,姿容妖冶,明艳动人,手持一朵娇艳的莲花,双目秋波微转,含情脉脉,勾人心魄。

行蕴见后不禁愣住了,一时间心神荡漾,乱了定力,竟久久不能回过神来,正这时,他忽听得一阵梵音入耳,霎时灵台清明,杂念顿消,他抬起头,见那尊金身佛像似正睁开眼睛望着自己,目光中透着悲悯。

行蕴惊诧,揉了揉双眼,那金身佛像又变得和往常一样了,有和尚察觉到他神色异常,便问他怎么了,他说没事,看花眼了。

而后指着化生女子像与众僧人开玩笑说道,世间女子,多为庸脂俗粉,若有如此女子貌美者,我定下山还俗,取她为妻。

众僧人皆开怀大笑。

到了傍晚,众僧人各回自己房间歇息,行蕴也回了自己的禅房,吃了晚饭后早早睡下,半夜时分,他忽听门外传来扣门的声响,一个莺燕般的声音传来:师父,快开门啊!莲花娘子来了。

行蕴睡得迷迷糊糊,实在想不起莲花娘子是谁,便回道:官家宵禁,法度严苛,此时三更半夜,寺门早已关闭,施主怎么会来此?若是为超度亡眷,放焰口等事,还请明日天亮之后再来。

门外一女子幽幽叹了口气道:师父难道忘记白日所说的话了么,奴家深夜前来,师父却连门都不肯开,倒是怪我自作多情了。

行蕴思忖了一会儿,也想不起白天说过些什么话来,可还是起身打开了房门,见门外站着一女子,那女子瑰姿艳逸 ,美貌绝伦,一袭白衣,青丝如墨,宛若天人下凡。

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侍女,亦是花容月貌,芳菲妩媚。

那女子抬起头望向行蕴,清眸流盼,含情凝睇,让行蕴一时间看呆了。

“佛缘无量,使我得以侍奉于佛前,本已看破红尘,六根清净,不想今日闻师父所言,竟心生凡念,乱了修行,惹得佛祖降罪,现已将我贬世为人,若师父不弃,我愿嫁你为妻,为你叠床铺被,侍奉左右,师父白天所说的话,可还作数吗?”

行蕴说道:贫僧虽愚钝,却也谨记佛门戒律,不敢逾越,你我素不相识,我也从未见过夫人,为何要戏弄贫僧呢?

女子说道:师父于佛前见我,说倘若遇到如我这般容貌的女子,便要娶之为妻,师父所说,言犹在耳,我被师父的真心所感动,故才来投奔。

言罢,她自袖中取出一化生女子像,递与行蕴。

行蕴看了看那化生像,正是白日里在佛殿中看到的那个,又看了看女子,这才发现女子的相貌竟与化生像一般无二,明白了她并不是人。

但如此绝美的女子,纵使她不是人,行蕴也不害怕,只是自己修佛多年,朝经暮鱼,一朝破戒,功亏一篑,却也是有些不甘心。

行蕴尚在迟疑,莲花娘子却与侍女道:露仙快去铺床搭帐。

那叫露仙的侍女掩嘴娇笑,随即便走入行蕴的房中开始铺设床褥,搭起帐子,片刻之后,俭朴的僧房便被侍女装饰得华美瑰丽,富丽堂皇,行蕴虽然骇异,但心中也暗暗欣喜,对莲花娘子说道:娘子破戒下凡,甘愿委身于我,我定也不负娘子,只是寺中戒律森严,若有不慎,娘子居于僧舍之事为他人所知,那该如何是好?

莲花娘子笑道:我自天上而来,虽如今已是人身,却也不是凡人所能轻易看到的,而且哪怕是被人看到,我断然也不会连累师父的。

行蕴见她这么说,方才放下心来,两人躺在床上,相拥互诉着私情密语,行蕴嗅着枕边伊人的芳香,早已是意乱情迷,俄顷,烛灯被吹灭,两人互相缠绕在一起,巫山云雨,共赴极乐。

却说邻房住着的几个小沙弥早已被先前的敲门声吵醒,窥见有两女子进入师父房间,便偷偷蹲在门外偷听,初时听到有男女间的呢喃声,亲吻声,剧烈的喘息声,没过一顿饭的功夫,忽然听到房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,似乎是痛楚至极,而且这声音像是他们的师父行蕴发出来的。

小沙弥们皆大骇,赶忙取来了火把,想要推开门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然门却被从里面插上了,几个小沙弥根本推不开,俄顷,房中又传来咀嚼骨肉的声音,一个如磨刀刮锅般难听的声音大骂道:你这贼秃驴,既已剃发出家,便要暮鼓晨钟,恪守戒律,一心向佛,修成正果,怎可心生腌臜妄想之念,假如我真为女人,岂会嫁给你做妻?

门外的小沙弥们都被吓坏了,慌忙跑去叫醒了其他僧众,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们,僧众听后也都很吃惊,急忙来到行蕴的房前,推门也推不开,只得把墙砸开了一个大洞,往里窥看,借着皎洁的月光,众人见房中有两夜叉,身高八尺,体型硕大,长得青面獠牙,凶恶狰狞,甚是骇人,正张开血盆大口吞吃着行蕴的骨肉,血汁从嘴里不停的滴落下来。

见有人来,两夜叉咆哮怪叫着逃走了,众人战战兢兢进到屋里,见行蕴已经被吃得仅剩下半条腿骨了。

寺中发生了这么恐怖的事情,着实让僧众们心惊胆战了好久,幸好此后再也没人遇过害,过了好多天之后,寺中僧人们悬着的心才渐渐安放下来。

后来有僧人在佛前诵经,偶然发现佛座壁上画着两夜叉,相貌丑陋,张牙舞爪,与当日所见的那两个一模一样,嘴角处尚带着一抹殷红血迹。

·《河东记》

雷神

江西某村有一老妇人,一日正好端端在家中院子里织布,忽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伤了手臂,俄顷,空中传来一个声音,那声音“咦”了一声,说道:“打错了。”

随即空中掉落下一瓷瓶,瓶中有药膏,空中那声音又说道:“用此药膏涂抹手臂即可痊愈。”

老妇人照做,伤口果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,恢复如初,甚至没有留下丝毫伤痕,家里人都觉得这是神药,想要收藏起来,以备不时之需。

但那药瓶忽的变重,重于千斤,数人合力都拿不起来,须臾,空中电闪雷鸣,大雨倾盆而下,那药瓶也随之消失不见了。

过了几日,村子里又有人遭到雷殛,被雷震死,继而空中又传来声音,叹息说道:“唉!又失手了,可取蚯蚓捣烂,涂于腹脐,当可生还。”

那户人家家人照其所言,将蚯蚓捣烂涂在死者肚脐上,死去之人果然活了过来。

·《稽神录》

山西夏县有个叫胡顼的县尉,是个词人,一日他去金城县办差,要在当地住上几日,便寻了一户农家投宿。

因给了不少银两,那户人家对他款待十分周到,给他烧好了饭菜,端到桌上,饭菜香气扑鼻,看起来十分的美味,但胡顼却并不饿,是以没有胃口,便外出散步,等回来的时候,见屋中有一瘦小的老媪,高不过两尺,佝背偻腰,头上白发稀疏,满脸皱纹,衰老的不成样子,她趴在桌子上正狼吞虎咽的吞吃饭菜,眼中闪烁着饥饿且贪婪的光。

没过多大会儿,整桌饭菜便被她风卷残云般吃光了,她肚子吃得滚圆,像是怀胎十月的孕妇一般,却仍在贪婪的舔舐着盘中剩余的汤汁。

胡顼见此情景,一时间惊住了,怔立当场,不知该如何是好,正这时家中女主走了进来,见到那老媪将饭菜吃尽,怒不可遏,上去左右开弓,就是几耳光。

老媪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,狼狈躲闪,而后女主用手掐住那老媪的脖颈,将她拖拽出去,老媪口中咽呜着挣扎,然她那瘦小的身躯哪能挣脱得了壮妇之手,被钳制住动弹不得。

胡顼好奇,便尾随其后,见女主将老媪拖到柴房,把她关在一狭小的木笼中,老媪双目赤红,发出凄厉的叫声,看起来很是骇人。

胡顼惊惧,询问女主这老媪是怎么回事?女主说,她是魅,乃是我丈夫的七世祖奶奶,活了三百多年还没有死,只是身形渐渐变小,她无需穿衣裳,不惧寒暑,常常会跑出去惹祸,所以我们才做了个木笼子将她关在里面。

倘若一时疏忽,让她逃出去,能偷吃好几斗米,实在太让人不省心了,我们这都把这种老而不死的人称为魅。

胡顼听后很是惊异。

没过几天,他差事办完,便离开了,此后与人交谈,常常提及此事。

·《纪闻》

回煞

唐朝有个人叫彭虎子,长得彪悍,孔武有力,不信鬼神。一日,他母亲去世,村子里的巫婆告诉他说七日后亡人回煞,届时由眚神引路归家,见人便杀,故家中不能有人,都要出去躲避。

彭虎子自然不信,认为这是无稽之谈,对巫婆的劝告很是不屑。一晃过了七日,当天夜里,彭虎子的家人都外出躲避,唯独彭虎子不听从家人劝告,偏偏要守在家中。

他吃过晚饭便上床歇息,心里没有丝毫的担忧,就像是往常一样熄灯睡觉,前半夜倒是无事,睡得很酣,然而到了后半夜,他忽然被一阵吱嘎的声音惊醒,是院子里的门,被人推开了。

他陡然坐起身来,心中有了些许忐忑,侧耳细听着门外传来的声响,有沙沙的脚步声传来,而且听着似乎是两个人,其中一个人的脚步声有些熟悉,想了想,他顿时被吓得冷汗直冒,那个脚步声,正是她已死去的母亲。

彭虎子惶恐不已,此时西屋的门已被推开,脚步声停留了一会儿,似乎是寻不到人,又向着东屋走去,亦是一无所获,遂往彭虎子所在的房间走来。

脚步声越来越近,彭虎子大骇,此时再想要逃走,也已经晚了,危急之时,他见屋中立着口大瓮,灵机一动,便钻入瓮中,又用盖板掩住瓮口。

“吱扭”一声,房门被推开了,有人走了进来,在屋中转了几圈,似乎是在找人。彭虎子卷缩在瓮里,屏息凝气,一动也不敢动,心跳的厉害。

沙沙的脚步声,向着床边走去,有被褥被掀开的声音,下面自然什么都没有。脚步声停了一会儿,终于渐渐离去,彭虎子长舒了一口气,然七上八下的心还未平复下来,那脚步声走到门口,却忽地又停住了,接着折返回来,而且是径直向着彭虎子所藏身的大瓮而来。

彭虎子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,轻柔的脚步声,此刻在彭虎子听来却如同是在催命一般,脚步声越来越近,直至走到大瓮前停下了,彭虎子的心都揪了起来。

大瓮上的盖板只要轻轻一揭开,彭虎子便会暴露无遗,然外面却迟迟没有动静,也不知过了多久,门外忽然有人问道:“屋子里有人吗?”

“没有。”大瓮旁边的人回道。那是他母亲的声音,那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,慈爱。

既然没人,那我们就走吧,看来他们早有防备。

“当当当”,彭虎子听到有人在大瓮上轻轻敲了三下,而后脚步声渐行渐远,直至再也听不见。

屋中恢复了宁静,漆黑的夜里,彭虎子蜷缩在瓮中哭得泪流满面,他想起小时候常与母亲做捉迷藏的游戏,彼时他经常藏在这口大瓮里,母亲每次找到他,总会轻轻的在大瓮上叩三下。

是啊,做母亲的,又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呢,人也好,鬼也罢,又有什么分别呢?那份对子女的爱护,就算连死亡也无法使之忘却。